第2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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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们都是些手无寸铁的女子,虽已婚配,可是她们的丈夫要不是动辄打骂,就是好赌家中欠了债。她们好不容易才与家中和离断了关系,若是再回到那龙潭虎穴,怕是一辈子都要困在里头了。 可是她们现在的生活,似乎比之前好不了多少。虽然不必受丈夫打骂,可她们的生活依旧穷困,时常揭不开锅。 有时候,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,她的所作所为是否是对的。 在她冥思苦索的时候,愫愫已经从侧门离开了,临走之钱,她留下了另外一只钱袋。 她不是圣人,评判不了对错。能做的,也不过仅此而已。 刚走出巷子,背后忽然传来少女稚嫩的嗓音。 “我该去哪儿找你还钱?” 愫愫转过身:“有事去春风阁找我便是。” “春风阁?” 少女边嘀咕边往回走。 “居然是这里……” · 祁雾河,停云楼。 正是黄昏,天光沉寂,停云楼已点上了灯,微风习习,光影浮动。 众人酒酣饭饱,说起今日的事。 “那姑娘看起来不是个好对付的,你怎就让她进去了?” 伍四娘抱着孩子,吃吃一笑。 “紫姑娘,你刚来,不晓得我们朗州城的事。不说咱们停云楼,就算是沧鸣山的人见了她,也都会放她进去的。” “为何?难道她的武功竟精深到我都看不出来?” 伍四娘:“非也非也,她不会武功,只不过她的父亲是赵玄言罢了。” 这名字云紫听着颇为耳熟,不确定反问:“朗州太守?” 伍四娘:“赵玄言在朗州为官几十载,为人方正,我们这些行走江湖的人,都多多少少承过他的情。就算我不让她进去,凭阁主和赵玄言的交情,也定会放她进去的。” 云紫:“竟如此?那见愁兄岂不是非去不可了。” 李三刀不屑一笑:“见愁的性子谁说的准,他随心所欲惯了,一到晚上连半片影子都摸不着……” 除非他自己心甘情愿,否则谁都奈何不了他。 “不说了不说了,喝酒喝酒!” …… 第13章 喜欢 ◎ 朗州城两面环山,两面环水。 西有沧鸣,南有昭南。◎ 朗州城两面环山,两面环水。 西有沧鸣,南有昭南。 沧鸣山山势低,山谷平缓,山清水秀,盛产药材。昭南山山势高,多险涧湍流,林深雾重,鲜有人进出。 昭南之险,一半在北坡的雾林。雾林中有一种巨毒的瘴气,人闻之即刻毙命,绝无转圜之地。 今日是浼娘离开云水间后第一次梳妆。 发别桃木簪,耳坠明月铛,素净到极致的打扮。 浼娘看着镜中的自己,忽生恍惚。当年她第一次见陈元洲的时候,也是这般天然去雕饰的模样。那时候他刚入云水间,伺候的第一个贵人便是他。 他动作生疏,他便格外有耐心地教他,言语温柔,身上不见丝毫别的贵人身上的盛气凌人。甜言蜜语最是惑人,他底子里的不堪分明与旁人无异,可他却还是瞎了眼,甘自沉沦。 他杀了他倒无妨,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,不该对他亲近之人下手。 今日不论如何,他都要他血债血偿! 浼娘带上幕离,出门径直往昭南山而去。 · 马车徐徐而行,穿过街巷,缓缓往城南而去。 “大人果然高明,算出此人还活着。” “并非我高明,只是他行事太过拙劣罢了。” 陈元洲手中拈着一张花笺,嘴角泄出一丝阴沉的笑。 当初云水间没有找到他的尸体,他便开始怀疑他是否逃了出去。那老鸨又无缘无故消失,更加佐证了他的猜测。 他救走她,无非是想借那老鸨的脸诱他入局,取他性命。 他太过了解浼娘。 能想出这个计谋,想必他也花了不少心力。 只可惜遇到的人是他,一个对他了如指掌的人,他所布置的一切注定要付诸东流了…… “大人,可要留活口?” 陈元洲轻描淡写道:“杀了。” 黑夜彻底降临。 陈元洲下了马车,黑衣暗卫两侧鱼贯而出,将庭院围得密不透风。 “大人,都好了。” 他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手中花笺顺势而落,随风飘向远处。 “走吧,进去,我倒要听听,他还有什么遗言交代。” 四周一片黑暗,只有院门边挂着一盏白纸糊的灯笼,烛火无声无息地晃动。 几名打头的黑衣人率先搜过一轮,马上从院中退出来。 “大人,没人。” 陈元洲眉头一皱,提步走了进去。 里面果真静悄悄的,一点人声也无。院中伸手不见五指,什么都看不清。 陈元洲:“把火点上。” 谁知他话音刚落,拿着火折子的人忽然就倒了下去。 “谁!” 一阵寒风扫过,立刻归为沉寂。 陈元洲后退几步,勉强定了定神。 “点火。” 火折子划拉一声,仅仅闪过一道火光,拿着火折子的人应声而倒。 悄无声息便折了两个人,陈元洲终于慌了。 “谁!谁在哪!有本事站出来!”